她不知道孩子父亲是谁——那些年,我们失去的何止青春!
她不知道孩子父亲是谁——那些年,我们失去的何止青春!
现在的年轻人,没有经过那个年代,将上山下乡当成了可以肆意妄为,随心所欲,意气风发斗志昂扬走在大路上的轻松旅程,一场可以随意进出的酒吧狂欢,殊不知,上山下乡绝不是伊甸园的轻松游,对每一个自愿或者被迫参与其中的人来说,都不亚于从炼狱到地狱的漫长的苦难行军。
走过去的,基本上都是伤痕累累,心灵破碎,走不过的,就被毁了一辈子。
往事不堪回首,揭开历史的伤疤无疑是血淋淋的,所以,很多人选择了遗忘……
我是一九七二年下乡的,其实当时才十六虚岁,但那个年代,一纸通知,就决定了一切。
比较幸运的是,我们浙江省德清县没有支边任务,所以是就地下乡,虽然少了一些待遇,但不用去冰天雪地的北国,已经算是幸运的了。
记得与我下到一个大队的一共六人,其中,邱如松是我的同学兼朋友,杨祖坤是我妈的学生,但都没有分到一个生产队,我是二队,相对距离街上近一点,算是一点小小的优待。
其中,有一个女孩子,叫周灵X的分到了第八生产队,平时除了农闲时大队知青开会外,都没有见面,那女孩也是沉默寡言的,没什么交流。
好像是第二年吧,或者第三年,就听说周灵X出事了,本来,因为下乡的女知青经常出事,所以当时中央的政策也十分严格,稍稍出点问题就严肃处理,严重的甚至枪毙——我们县就有一个干部为此丢了性命——不能说国家没保护知识青年,但问题是,环境,十六七岁的知青啊,水灵灵的,当时的农民哪里如此近距离接触过……
但是,周灵巧的案子比较特别,她最初吧,可能是被人用强了,但后来据说就是自愿的,其中有名有姓的至少八人,其余就记不清了。
在那年头,就像我这样的男生到乡下都是十分艰难的,农村当时大锅饭,不论你工分多少,干的活数量一视同仁,比如挑土,不会因为你只有六分工,担子就比十分工轻一点,所以对身体单薄的知青来说,几乎天天都是拼命,何况无依无靠的女孩子。
当时,黑市一斤粮票六毛钱,女的干一天活也就能换半斤粮票,太苦了,主要还是干不动,很多时候需要人帮忙,被人趁虚而入也是可以理解,反抗也没用,被人搞多了,破罐子破摔也正常,本来女方不去告,这种事情也没人管,问题是,那女的肚子大了!
现在的年轻人,很难理解,不小心搞出人命会怎么样,有小药丸啊,再不行还有小诊所……要知道,在那时,这可是天塌下来的大事!
人流?医院里都要证明的,也不可能有现在的各种早期流产的药卖,也没有小诊所可去,结果,女方肚子到了八个月,遮不住了!
你说生下来?天真了。
那年头计划生育,你就是正常结婚,没领到生育证也要流产,何况未婚生育!
当时这种事情,放在公社甚至县里也是大事,如果是一个人所为,少不得要挨枪子,问题是女方交代长期发生关系,有名有姓的八个,偶尔记不住或者不认识的有无数个——估计是反抗不了。
也不知道女方是真的忘记了,还是不想说,不敢说,不能说,反正就是没查出首犯,按道理,就算是那个轮什么的,也应该记得第一个人是谁吧?
当然,现在想来,也可能第一人来头太大,或者做了什么交易。
没有人知道,在那个环境里,呼天不灵呼地不应的孤苦女孩,从反抗到认命,经历过什么样的心灵历程。
最后,此案件就不了了之,至于女方自然去做了天花引产,引产下来孩子还是活的,被人领养了。
至于周xx,我再也没见过她,有人说她死了,自杀,有人说她疯了,有人说她失踪了,也有人说她不是失踪,是被安排到外地某个工厂上班去了——这在当时,算是修成正果了,告诉我的那个女知青还有点羡慕,乡下实在是太苦了。
我宁可她是最后一个结果,当时的中国,女孩子的名节胜过生命,埋名隐姓是唯一选择,不用被人戳脊梁,可以重新开始新生活。
诡异的是,前几年我回家,问起一同下乡的好友邱如松,有没有周灵X消息,他很奇怪的看着我道周灵X是谁?
同一批下乡六个人,邱如松与周灵x只相差两个生产队,几里路,平时干活都经常碰到(各生产队土地有交叉),再说大队也经常开会怎么可能忘记,但不论我怎么提醒,他居然对此事毫无印象,我都怀疑我是不是穿越到平行世界了。
一个活生生的人,就这样被大家遗忘了,那个年代发生的事情呢?似乎也被大家遗忘了,现在是一片赞歌……
作为一个自由撰稿人,很多人奇怪,既然你写了那么多文章,为什么不写当年下乡的事情?
实在是不想写,不想提起过去。
因为,总有人,总有些事情不曾遗忘……
现在不了解情况的天真的孩子,你们好好看看吧,或者转给你们那些一味崇拜旧时代的朋友,那个年代,绝对不是天堂。
忘记过去就意味着背叛,觉得我说的对的,请关注转发,谢谢。